「偽小說」系列──宅女雙週記

──再拖下去都要變成「一月記」了...

一＞「沙很大」

國殤日長週末，VB 媽一抵達矽谷，立刻從車庫直衝進書房：「喂怎麼連不上線？我要跟你爸聯絡！」

這──因為前晚不曉得哪個關節出了狀況，在「故障分析電工」VB 不眠不休的努力下──連不上線是理所當然的啦！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國際電話打通了，從 VB 的小阿姨處獲知 VB 爸因腹部劇痛而辦理緊急住院．

「唉你爸一直喊胃痛，叫他去檢查也不去；終於痛得不得了去找腸胃科打止痛劑，排禮拜一胃鏡時先做腹部超音波，發現膽囊有很多像細沙的小點．」VB 媽邊說邊搖頭，「真的是沙很大．」

「結果姊夫稍微不痛又跑去吃一碗牛腩飯，痛得冒冷汗，我趕快安排他住院──整個膽囊腫得飽飽的！」小阿姨跟 VB 媽報告．

「這下不但是沙很大，還是膽很大．」VB 妹說．

禮拜一醫生一看到 VB 爸的片子，連病人都還來不及看就安排當天開刀：萬一這個像沙包（VB 語）的膽囊破了，造成腹部感染就麻煩了．

腹腔內視鏡手術傷口很小，復原很快．手術隔天，VB 媽笑著對 VB 爸說：「喂，你這回沙很大喔．」

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紙的 VB 爸一本正經的回答：「不止沙子很多！還有一顆 0.7 公分的石頭哩！」

二＞子孫財

據說像 VB 爸這種不以務農維生的業餘自耕農，英文字裡有個「階級稱謂」：gentleman farmer，紳士農夫．什麼庶民農夫又什麼士大夫農夫的？VB 爸聽了嗤之以鼻：橫豎不過就是個老農罷了！

膽囊切除後的「紳士農夫」（aka 老農）除了不能吃牛排（還有被紗布膠帶貼到的皮膚紅腫破皮，比開刀的傷口還痛）以外，已經恢復授課──我們對他的學生們的「快樂假期」提早結束深表遺憾──下課後，與同樣卸「筆」歸田的老同事們一起去挖筆筒樹苗回來種．

「種筆筒樹幹嘛？又不能吃．」VB 不解．

「筆筒樹是國寶級的，子孫財！」「紳士農夫」雙眼一瞪．

「子孫財？給誰收啊？」換 VB 媽不解．

三＞先鋒笑先鋒

咱家的「紳士老農」除了教授「霧裡悟理：勿理物理」，對成語典故也有一番深入淺出的理解──雖然不少成語用得匪夷所思，有些典故卻也用得不失貼切．

VB 比現在年幼的時候，曾經被某小提琴老師指定，在巴哈藝術節比賽中替 VB 弟伴奏．當 VB 正沾沾自喜琴藝獲得肯定、某小提琴老師慧眼識英雄時，只聽得 VB 爸嘆口氣，幽幽的說：「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隨著 VB 歲月增長，VB 爸用的次數越來越多頻率也越來越密，只要 VB 有什麼得意事，VB 爸總是悠悠的來上一段，貼切得讓 VB 痛恨卻又無力反駁．

這天 VB 弟發現客廳茶几上擺著一本基礎固態物理書：「妳在讀這個啊？」

是被 VB 媽問到什麼近遠紅外線，記得好像這本書裡有光譜，翻出來看圖說故事──說到雷射 VB 一肚子委屈：想當年選擇副修科目時，躲雷射而就數位訊號處理（雖然同樣是不喜歡的科目，但授課教授是巴西裔年輕大帥哥，即使早上八點鐘上課，堂堂爆滿，相信女學生一無缺席）；近年來陰錯陽差竟變成敝實驗室的「雷射專家」，「專家」不能一問三不知呀，為顧全顏面只好回頭啃書．

「哈哈！記得爸最愛說的：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廖化的弟弟」大笑說．

四＞一派胡洋番風

胡椒胡桃洋梨羊乳酪比薩薄餅．雖然看起來可能有點倒人胃口（請大家不要發揮想像力），吃起來餅薄梨甜，其實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