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掃描顯微鏡前的 crème fraîche 對話

在物質女孩之蔬菜湯的回應版上有段關於 crème fraîche 的小討論．

女孩：crème fraîche？

VB：fresh cream．

女孩：怎麼唸？

VB：......

法籍光學專家 Dr. D 等一下要來檢查激光掃描顯微鏡，順便問問他．

Dr. D 專心寫下 VB 對於儀器硬體軟體的多項抱怨，開玩笑的問：只有這些而已？

VB：這樣還不夠多喔？請放心，敝人「儀器終結者」遠播的美名可不是輕易贏得的；保證你回到辦公間一打開電子信箱，一定會看到「本日清單」．在此之前──VB 在隨手貼上寫下 creme fraiche──這個怎麼唸？

還沒看完 VB 畫的符 Dr. D 就笑了──creme 上的小撇不但打錯了方向，還打錯位置！Dr. D 輕咳了一聲：發音跟英文很像，只不過倒過來唸──cream fresh．（當然法文的 R 發音沒有英文簡單啦，魯鈍的 VB 雖然耳朵可以聽得出一個如骾在喉的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那個「咳」之音．）

轉移焦點，回到激光掃描顯微鏡，LSM．前一秒鐘我要「掃」這裏！後一秒鐘我要「描」那裡！只見滑鼠指標在 24 吋大螢幕（兩個！）上全場穿梭，然後就，當．機．了．一番手忙腳亂，好不容易一切就緒，掃描正式開始．跟照 MRI 相似，接下來就是（彷彿）無窮無盡的等待．

照 MRI 掃描之時，孤獨的躺在一個類似太空梭卻只能容納半個人的「機艙」裏，如中了「一二三」魔咒的木頭人，不敢稍動的度過最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一刻鐘，等得我幾乎患上「閉室恐懼症」加「僵直性脊椎炎」．激光掃描半導體元件時，即使身為技工，我們坐在由儀器堆砌而成的圍城裏，也等得耳鳴（各式儀器此起彼落的隆隆聲之後遺症）、心跳（儀器震動與天地產生協調與不協調的共鳴，尤其模擬低音大提琴渾厚沉重的琴音，不但人的神經揪緊，連心臟都快被它喚離胸腔）、視茫（盯著一個 pixel 一個 pixel 更新的螢幕，即使不「脫窗」也瞳孔渙散）、髮蒼、齒牙動搖──

百無聊賴之時，Dr. D 突然說話了：欸，crème fraîche 用在薯泥或鹹酥蛋餅（quiche），都很不錯唷！

聽到「吃」，VB 不曉得雲遊到幾重天的魂魄刷的一聲，全數到位：嗐，我以為只能用在濃湯或甜點哩！你要保證儀器不再當機，我可以準時下班去買──

乍看之下，質體彷彿比瑪斯卡彭乳酪稍硬；舀一匙湊近，鼻尖飄過若有還無一抹酸──crème fraîche 據說類似美式酸奶油，乳酸菌發酵過的嘛！加點糖輕輕拌勻，在舌尖上沾一點，怎麼有這麼高雅的 sour cream？私以為風味更在 clotted cream 之上．取一片薑丁白蘭地磅蛋糕盛盤，放上一朵 crème fraîche，北加中秋的夜晚也可以有一絲法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