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舊金山，天氣晴

「目前的狀況比離婚還糟：個人淨值一半去了了，而老婆還在．」
（This is worse than a divorce. I've lost half my net worth and I still have a wife.）

這是在 The Conspiracy to Keep you Poor and Stupid 上讀到一則「浮世繪」幽默．

美股彷彿自由落體下墜，縮頭烏龜 VB 已經很久不敢去看迅速銷溶的「個人資產」（可能剩下 30% 不到吧，或剩下 20%？10%？可以確信的是，一定比發出以上哀嘆的仁兄還慘烈）；與老闆意見相左的時候（尤其是當別部門的人可以去參加我們這個專業領域最重要的年度國際會議，而每年都被坐在隔壁細胞的直屬老闆命令下不得不去、今年自動自發特別想去的敝人，「商旅申請表」居然還沒抵達部門副總處，在他這一關就被打回票？）也非常努力控制脾氣──時機歹歹只好忍氣吞聲；誰叫我飯不能不吃病不能不看呢？

而 VB 要去看的這位醫師，診所在三藩市聯合廣場（Union Square）附近．怎麼去？

以 VB 從來不隨年齡漸長而更新的駕駛技術，是絕不可能獨自開車探訪舊金山的．因有偕同 VB 媽搭加州州鐵的遠征經驗──那次是去吃大餐不能遲到，這次是看病更是遲到不得，故八點三刻即驅車前往離家最近的「晴天谷」（Sunnyvale）州鐵車站．

除非可以在三個小時之內來回，否則強烈建議：不要將貴寶車停在附近的購物廣場（雖然「梅西百貨」人很少停車場很空，還是會被開逾時停車的罰單），而停在州鐵泊車場──如果找得到車位的話．兩塊錢停一整天不算「搶錢」，但停車票的售票機只有一種付費方式：一元美金的小鈔兩張，依序投入．（「吃大餐」的那次售票機上完全沒有說明，VB 拿著十元鈔票，怎麼進怎麼出，換了兩三張也沒改進，附近又沒有「人工」支援──欸你在矽谷好吧，全自動嘛！──車要來了車票還沒買，還得打客服電話求救，急得像熱鍋螞蟻──吃飯怎能遲到咧？）如果剛好沒有足夠數目的一元美金（而你要搭的車就快到了──對了，加州州鐵還有個特色：有些班次會提早離開車站！），那麼您只有自求多福了．

停車「搞踮」，找到州鐵自動售票機．加州州鐵票價以「區」（zone）定，同一區內的每一站票價均同．先看清楚目的地所屬「區」再按下選項．舊金山站是第一區的首站，晴天谷站是第三區的末站，成人票單程 $5.75（可以刷卡），真是「賺到了」．

上車，VB 習慣坐上層座位，景觀較佳（不過我總是看書或假寐）．每隔一或二的對座「包廂」設有小桌和插座，商務乘客可使用筆電等電子產品，排解長途旅行的無聊寂寞．每站都停的班車，七十七分鐘後抵達舊金山．（彷彿記得只停台中站的台灣高鐵，由台北站到左營站最快 96 分鐘？）

離開州鐵車站，在馬路口即有市區公眾交通系統的售票機．這裡收各式銅板（一分錢除外）與一元五元鈔票．上回只有十元鈔票，還好州鐵車站內有人工服務櫃檯、櫃檯服務人員很好心的換兩張五元鈔票給我，否則「大餐」的訂位可能因遲到而被取消！成人票價 $1.50，隨你搭啥隨你去哪，還可以在車票有效期限內轉乘．

搭輕軌 MUNI（N 或 T，市公眾運輸的官方網站只有公車資訊，其實輕軌更快，讓我想起波爾多）進市中心，由 BART 之地下車站下車，爬出地道的土撥鼠初見陽光，恍惚之間以為身在巴黎哩．（好啦我知道，一切美景都讓不識時務的 ROSS 破壞了．）


吃大餐看醫生逛大街...後，再鑽入地下準備原路遣返．此時發現，整個車站只有販售 BART 車票的售票機！閘門有人看守，但卻不提供票務服務．除非有預先購買的「回數票」，通關只能投幣，而閘門只收「四分之一元」的銅板（quarters）！好消息是，BART 售票機提供兌換銅板服務，壞消息是，它們只收一元鈔票．有備而來的 VB 翻遍皮夾口袋，找到 quarter 一枚、一元紙鈔一張、五元與十元紙鈔以及信用卡各兩張──這樣的準備還不夠周全嗎？

答案是：不夠；遍找 quarter 少一枚．VB 開始擬定「回家方案」：一，搭 BART 到 Millbrae 轉州鐵，車資為 $4.00（BART）+$4.00（州鐵兩區）；優點是可刷卡，缺點是在 Millbrae 等車很無聊呐．二，浮出地面買個小食，將五元大鈔換成一元小鈔或零錢；如此可省 $0.75 車資，又可「認識」購物廣場的美食街...

腦袋還沒想清楚雙腳卻已朝著廣場通道走去．一彎一拐，猜我看到什麼？不理事多農場！在北加州開分店？耶！立刻衝進去狂走兩圈．也許是在連結車站的購物中心，跟所熟悉的南加州「美食小舖」的感覺很不一樣，反而比較像香港的 City'Super．


沒人排隊的「鬍子爸爸」在不理事多農場的對面．VB 買了一枚泡芙，找了張桌子坐下快速吃完．叮叮咚咚的投下六個銅板，通過閘門；搭上輕軌，穿過舊金山暖暖的陽光（VB 很不智的穿了棉襖，差點熱壞了！）藍藍的海藍藍的天；回到州鐵車站，「復古風」的木板（不是走馬燈的電子看板喔！），不變的數字說明班次發車時間．


七十七分鐘後（感覺上較來程久，是歸心似箭嗎？）抵達晴天谷，泊車處找到睽違一天的愛車，在交通顛峰的車潮裡漂流，於自家車庫上岸．

If you a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 （每回想到看到寫到這句，記憶連結的居然是往 Arcachon 的路上巴士裏廣播節目播放英法文「融合音樂」）──並打算使用公眾運輸系統，頭頂上可以不戴一朵花，皮夾中可以沒有一張卡，但是千萬記得，口袋裡一定要有足夠的最小面額的鈔票（即一元紙鈔）與 quarters，否則你可能會像 VB 一樣，為了湊足回家的車資（只差一個 quarter！），明明在減重節食還不得不吃下一枚香草奶油泡芙（因為今天沒有綠茶口味的啦！）

資訊：
加州州鐵 CalTrain
舊金山市公眾運輸 SFMTA （網頁有中文解說，雖然 VB 看得霧煞煞... 說起「中英對照」，VB 有個百思不解的問題，將另文述之．）
灣區捷運 BART
舊金山鬍子爸爸 Beard Papa SF
不理事多農場 Bristol Far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