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之Boondoggle》 ── 疾走巴黎：甜點（第一餐）

寫在前面：當塞尚（Paul Cezanne）把蘋果畫成藍色，啊不是，是當 SYSTRAN 將Power Shorts 翻譯成力量短褲之後，VB 就下定決心，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文章自己譯．如果「疾走巴黎」看起來不知所云，有以下兩個主要原因：第一，VB 的英文原文本來就很爛；第二，VB 的英翻中能力更爛．想發掘其他原因，或有興趣作「比較文學」的讀者，請參閱原文．


經過一早上的瘋狂忙亂，終於可以喘一口氣，「覓食」的時刻到了．我們急急忙忙離開 Best Western （BW）旅館非常巴黎的小房間──VB 的弟弟（VBB）威脅必須「馬上」喝到咖啡，否則就要失去任何知覺了．VB 展開圈劃著「必訪甜點店」地點的地圖都沒辦法使老弟再撐一下下──當第一家糕餅店與我們的眼睛相遇，老弟就像鐵片遇到磁鐵，再也拉不開了．

Au Pain Louise 位於 Haussmann 大道與 Montmartre 大道交口．當 VB 檢視櫥窗裡面僅剩的幾項點心──在非常靠近中午時分，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老弟早已衝到咖啡吧台去了．然後在最重要的時刻──點菜的時刻──店員和顧客相覷無語、傻笑，只得向老弟求救．出乎 VB 的意料之外，老弟居然以法文與店員對談！VB 只曉得老弟高中修過德文、曾經自修過拉丁文與希臘文、目前請家教教希伯來文，竟然法文也能「落」幾句，實在酷到不行！突然間 VB 對未來幾天在巴黎的生活信心大增：沒問題，大丈夫です！（說也奇怪，在必須與法國人接觸的時刻，冒出來的「非英文」居然是我們的「第二外語」──VB 在日本待過，雖然從來沒有學會日文、而會講的僅僅幾句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但是在「緊要關頭」，日語就自己跑出來．VB 是日文，老弟是德文，幾個後來在 Arcachon 遇到從美國來的朋友是西班牙文──）

消耗掉一大塊 flan nature （原味蛋餡餅──好奇怪的翻譯）與一大片 raspberry mousse cake （覆盆子慕斯蛋糕），當然還有老弟宣稱「到目前為止喝過最好喝的」、來得最「及時」的黑咖啡（唉，可憐的「在美國住很久的」人！）老弟從奄奄一息變成生龍活虎（太誇張了吧？）：

「快！沒有時間拖拖拉拉了！我們先去哪裡？」VB 還在努力數著歐元銅板，老弟已經衝到門外，緊張的催促．

ちょどまで──等一下，巴黎的日子不是應該輕輕鬆鬆悠悠閒閒、像微風一樣清新柔和無憂無慮、不慌慌張張的嗎？我們應該漫步、閒逛、遊蕩，徐徐行進在巴黎的街道上，而不是疾走競賽呀！


<附錄>
參考文獻：
Detecting Power Shorts From Front and Backside of IC Packages Using Scanning SQUID Microscopy 查出力量短褲從IC 包裹前線和後側方使用掃描烏賊顯微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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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之Boondoggle》 ──波爾多的公車

波爾多「聖約翰」（Gare St. Jean）火車站．VB 跟著人潮往 Sortie （出口）的方向，好像土撥鼠一樣，搭電扶梯緩緩冒出地面．左顧右盼，滿眼掛著小鉤小撇的法文；問過一個又一個詢問台，總是雞同鴨講．波爾多不同巴黎，講英文的人口比講日文的少很多──雖然在巴黎，日文也已經是商業必備的語言了．


徬徨之際，突然看見風中搖曳的放大版公車路線圖．VB 吸一口氣，提起裝著數大本會議資料的行李，努力跨過大大小小的水窪，進入公車服務處．看明車票的種類價格，比手畫腳的表示要一張二日悠遊票，而不是兩張一日悠遊票──售票小姐很和氣的在公車路線圖上寫下指示：搭 Ｃ 路車到 Quinconces，旅遊局就在那附近．至於 Ｃ 路車要到那裡去搭，就不是法文能力與零不相上下的 VB 所能領會的了．



離開公車處，沿著站牌一路看過去，22、24、34、45，全部都走「數字」路線，Ｃ在哪兒？等到再繞回火車站，方向感一向不佳的 VB 更是分不清楚出口入口．只見一部小型子彈列車停靠處旁邊站著一個穿著體面的帥哥．VB 問路的原則是：能跟小姐問路絕不跟男士問路，但是眼前只有男士時候，為了不想多走冤枉路還是要問路．不得已，VB 鼓起勇氣，用在巴黎待了幾天學到的三句法文的其中一句：

「Bonjour！」

帥哥露出迷人的笑容：「Bonjour．」

「請問 Ｃ 路車在那裡搭？」VB 指著地圖．

聽到英文，帥哥迷人的笑容凝成尷尬的笑容：「ici！」

「是的，Ｃ，Ｃ 路車．」VB 重複指著公車圖Ｃ的地方．

「ici！」帥哥指指子彈列車，講了一大串法文，「ici！」

原來以字母起頭的是走軌道的快速公車，帥哥著急的比著手勢：車要開了！


子彈列車有兩個頭加車廂數節，而Ｃ路車在聖約翰火車站與 Quinconces （城中心公車匯集的總站）之間巡迴，每次靠站有人上有人下，到了其中一個終站會停久一點，然後頭變尾尾變頭，朝另一個終站前進．由於車廂裡一直有人，到了Quinconces 時候 VB 還傻乎乎的坐著看地圖．驀然聽見有人講中文，抬起頭才發現旅遊局的標誌，趕快提起行李下車，否則又要搭回聖約翰火車站了．

旅遊局的服務人員替 VB 劃了「假日旅館」的大致位置，教 VB 搭 Ｂ 路車由總站到 Porte de Bourgogne 轉Ａ路車．VB 到了 Porte de Bourgogne，發現問題來了：Ａ 路車幅員廣闊，兩個終點站名稱都沒出現在地圖上；（後來才知道 Ａ 路車向東過了河會分叉，所以共有三個終點站！）而在候車亭的站牌裡的「你所在位置」圖，只有本站站名和與本站連接的左右兩站名稱，該搭往那個方向？

很快 VB 就找到解答：既然是悠遊票，先搭到下一站辨別站名，印證地圖就知道前後方向啦！

VB 的運氣一向不錯，（屢試不爽！）搭上的列車很快往河的方向前行──果然是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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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之Boondoggle》 ──波爾多：La Mode II──也是「時尚」

VB 搭上相反方向的列車，跟著人群下車後，穿越軌道到另一個邊的候車亭，等待「對」的方向的Ａ路車．正當 VB 埋首研讀地圖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講英文的聲音：

「對不起，你是美國人嗎？」

VB 很猶豫了一下，才遲遲疑疑的回答．拜託拜託，VB 雖然不同意布希的每一項政策，可也沒有心理準備要在法國跟法國人討論伊拉克．

「你需要幫忙嗎？」啊，很好心的小男生嘛！

「不需要了，謝謝．我已經知道方向了．」

「那就好．」VB 又謝了一次，低頭再回到地圖．

「請問，你在那裡買到這麼酷的 XX 公司的登山背包？」過了一會兒，小男生又問．

這下 VB 大吃一驚，重新打量這個英文講得很溜、穿Ｔ恤牛仔褲、聽 iPOD 的法國小男生，「你知道 XX 公司？」

「是啊．我和幾個學設計玩電玩的朋友都很崇拜 XX 公司．」

原來如此．原來美國「次等文化」已經如此嚴重污染法國年輕人的心靈了．「這是敝公司員工商店提供的登山包．」

「什麼？你在這家公司工作？」換小男生吃驚了：「實在太酷了！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去跟同學說遇到 XX 公司的人…」小男生高興得有點語無倫次，剎時 VB 與敝公司 2000 名員工同時「晉升」為「名人」．

VB 拿出一張沒發完的名片，不忘為公司網羅人才：「你們願意的話，可以把履歷寄給我，我會轉到人事室．」

小男生興奮又熱心的指著地圖，告訴 VB 這裡看那裡逛．原來他是唸語言學的研究生，（難怪英文這麼溜！）曾經到日本作過交換學生，回法國以後課餘擔任志工，幫助外國學生認識波爾多．

沒想到一個印有公司徽記的登山包引來這麼溫暖的邂遘．不久以前 VB 到洛杉磯某公家機關辦事，洽公人員在等待文件列印的空檔稱讚 VB 的外套「不錯看」．

「謝謝．這是敝公司的夾克．」上面還印有公司徽記，要不是免費的加上下大雨 VB 才不會穿哩！

「啊？你們是哪一家服裝設計公司？」這個誤會可大了．

寫到這裡，VB 想起在 Arcachon 論壇期間一個關於「時尚」的午餐討論會．

論壇除了論文發表，儀器與實驗室等商家也會藉機展示產品與服務項目．各公司所派出的科技行銷相關人員，都會穿著印有公司徽記的上衣，好讓觀展的人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其中某公司這次論壇的制服是湛藍色的上衣加黑長褲──說真的，不論遠觀近看，VB 實在分辨不出那個很深很深的「藍」與「黑」有什麼差別，只看到一群「MIB」：Men in Black．

VB 在美國時就認識其中幾個 MIB．經過一早上法文德文的「疲勞轟炸」，午餐時候不約而同的找「英文桌」坐在一起．說起黑制服，每一個都抱怨連連：

「搭黑長褲實在太醜了，像一群黑螞蟻．應該讓我們搭配卡其褲．」

「五天會議只發給一人兩件，還要天天穿！昨天送洗旅館說三天之後才會好，自己洗，唉，這種天氣溼度這麼高，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乾．」

「真不明白，花這麼多錢送我們到法國參展，卻連一件十美元的襯衫都捨不得多發一件，MarComm（Marketing Communications）實在太扯了──」

「不愧是大公司，還有 MarComm，」一個小公司的代表調侃的說：「我們是自己買衣服自己設計自己送繡──」

「這還不錯！我倒希望對我們被指定要穿的服裝能有一些參與決策的機會．上次產品發表會時 MarComm 指派的Ｔ恤，背後印著：Your Backside is Our Business （註），根本沒人敢穿！據說本來是要印在短褲（boxer shorts）的後面──」

爆發出的笑聲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大夥兒好像參加嘉年華會一樣開心．

敝公司的「時尚」是牛仔上衣（咦，好像迪奧 Dior 也喜歡設計牛仔系列？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有一回與某大合作夥伴公司開聯合記者會，與會的大人物西裝筆挺，襟上還別著新摘的蘭花．VB 有幸親臨盛會，與其他工作人員一樣穿上公司發的超大牛仔襯衫配黑長褲，在衣香鬢影的人群裡，的確非常「出色」──

「太──出色了，」一個 MIB 說，「我們好像從事神秘工作的可疑人物．」

如果某公司想接著這群 MIB 表達精明幹練的形象，敝公司想透過牛仔系列表達的大概是「捲起袖子實地苦幹」的工人精神吧．

註：因為積體電路的金屬層數與複雜度提高，先進半導體故障分析已經逐漸無法從晶片的前方（front side）進行，發展光學診斷（optical diagnostics）技術由半導體後方（backside）進行分析，自 1998 年以來成為各半導體測試（semiconductor testing）公司「兵家必爭之地」．身為「半導體測試領域」的領導者之一，MIB 所屬之公司不得不時時鼓吹「後方」之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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